再次捧起龙应台的《目送》,已为人妻、为人母,又一次聊起亲情的话题,心中多了份沉甸甸的感动。
“所谓父女母子一场,只不过意味着,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。你站在小路的这一端,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,而且,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:不必追。是啊,不必追,他有属于自己的路,“有些路啊,只能一个人走”。
父女母子一场的缘分,是在你和他的手腕上系上了一根线,在你渐行渐远的拉扯下,隐约有那么一丝痛楚,是不舍、是牵挂。作者看着自己的孩子第一天上小学时的胆怯,“不断地回头”;第一次离开居住的城市,站在背后一直等候的“回头一瞥”;到后来孩子回到身边,即使同路也不愿同行,目送过后只剩下“一条空荡荡的街”。这样熟悉的画面有如那年的父母与年少的我们,我们也曾是父母眼中一去不复返的背影。
“一件事情的毕业,永远是另一件事情的开启”。当作者回到父母身边上班,目送父亲驾着廉价小货车离开“留下一团黑烟”;十几年后父亲病重,和他在医院匆匆分别时“看着轮椅的背影”;火葬场的炉门前,“最后一次的目送”。现在的自己亦如当年的父母,在他们背后默默关注,静静守候。
我们也曾嫌弃过父母无微不至的关心。我们曾拼命挣脱的是束缚,也是深情,深情的背后是父母不舍却又必须放手的牵挂,那些年匆忙逃离的我们却不曾读懂。学生时代经常埋怨的牵挂,在丫头出生后,随着角色的转换,我才渐渐体会到自己的幼稚与不该。天下的父母,精打细算如妈妈,不拘小节如婆婆,心底窝着的都是对子女浓浓的爱,渐行渐远,渐远渐深。看着婆婆从东北家乡寄来的野核桃仁和煎饼,公公长途跋涉扛过来的东北大米,只因儿子的一句“想念”,我知道这是他们对远在他乡的孩子的一份沉甸甸的挂念。或春风得意,或失意落寞,他们一直是坚强的后盾,始终如一。有一天,他们或许会忘记很多事,却从不会忘记爱我们。